電腦效能應用與安全研究室 Performance, Applications and Security Lab


我們的研究範圍很廣,從嵌入式系統、手機應用、一直到雲端計算、商務應用、資訊安全都有做。
我們的合作研究夥伴很多,包括聯發科、IBM、中研院、資策會,還有和台大、清大、交大的教授合組研發團隊
,包括高階應用處理器架構研究、虛擬化技術、異質計算、系統軟體等重要技術的研究與創新,我們很關切台灣人才與產業的未來。

2015年1月30日 星期五

MYO與穿戴式應用

常見的穿戴式應用,什麼智慧手錶、健康照護、運動管理,似乎在風行一時之後,都已經了無新意。不久前擔任某穿戴式系統設計競賽的評審,作品看來看去都差不多...

「跨領域合作」,是設計出好東西的作法,但這也是國內廠商和學界最不會做的事。想創新的人,除了自己的專業度要夠之外,不妨多走出自己的小世界看看別人在做什麼。

我們剛拿到MYO這個新玩具,思考如何將玩具變成有價值的應用中...我請學生先去看看以下這個好例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rc1c8g2FPk#t=158


2015年1月28日 星期三

素人的政治改革

這篇說【一刀斃命!柯P使大絕招 遠雄「致命傷」曝光】
http://www.setn.com/News.aspx?PageGroupID=1&NewsID=58476&PageType=1

這看似簡單的一刀斃命,很簡單嗎?只有沒有案底、不貪政商界的人脈資財的「政治素人」才使得出。

當年選馬做總統,不就是希望他能推動改革、消弭貪腐?為何馬政府和前朝北市政府經常割地賠款,任財團予取予求?拿再多的理由出來,很難令人相信不是為財團護航的藉口。
獨/握遠雄"致命傷" 柯趙會重啟談判關鍵

2015年1月26日 星期一

教育創新行動年?

被標題吸引來看這篇【吳思華部長宣布 啟動「教育創新行動年」】(http://epaper.edu.tw/topical.aspx?topical_sn=846),很好奇地想了解教育部想做什麼創新的舉動?

不過,我看了整篇,大抵是官樣文章,宣示要創新,尚未有具體的政策出來。我倒是注意到第一頁上的小故事:

『要有新產品,也要加入新要素,產生新變化。吳思華指出,臺大日前邀請電機系副教授葉丙成在校務會議中演講,這對過去強調研究的臺大而言,找一位副教授在校務會議談翻轉教學,是大創舉。』

聽到這樣的話,您會不會感嘆?『找一位副教授在校務會議談翻轉教學,是大創舉』。的確,「官大學問大」的思維,仍然充斥於今天的產官學各界。幾乎所有的政策制定與推動的平台,都掌握在大老的手上。(台大的校務會議,就是大老會議。)

政策的制定,要大老同意;政策的推動,也要大老掛名。這樣要如何創新?過程會非常緩慢。如果創新的政策要革掉大老的既得利益,那恐怕是遙遙無期。

葉丙成教授熱心推動翻轉教育,除了在幕前所受到的重視,幕後難免有些流言蜚語。幾年前丙成就跟我說他已經豁出去,打算以推動改進教學作為他的畢生志業,讓我很感動。

我記得我前年跟丙成說,要小心背後有人暗算,但丙成這些年仍是加足勁花上120%的時間到處演講,以無懼和智慧,讓翻轉教育為眾人所知,實是令人敬佩。我想世界上如果少一些巧取豪奪的聰明人,多一些勇於作為的賢達者,那才會是良善的社會。

要期待教育翻轉,恐怕先得讓巧取豪奪、自私自利的社會風氣有轉變才行。

2015年1月25日 星期日

土炮式的研究精神

有位熱衷於效能的仁兄,自組土炮,這也是研究。

《驚爆光華,Plextor M6S一次買8顆》震撼!玩家砸四萬搞SSD RAID,自組土砲4K剪輯PC工作站!


我們常這樣幹,所以不覺得很震驚。實際上,有這樣的研究熱情,自然就會專業。例如我昨天分享的Apache Spark Sorting Benchmark世界紀錄 (http://sortbenchmark.org/ApacheSpark2014.pdf),每台機器上都有八顆SSD,也是用土砲的方式做出來的。

可惜的是,我們還是缺錢,沒辦法玩得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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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4日 星期六

巨量資料處理的新的組合:Google Cloud Dataflow + Apache Spark

這篇說到巨量資料處理的新的組合:Google Cloud Dataflow + Apache Spark

【大資料雙強聯手,世界排序冠軍Spark擁抱Google新PB級資料分析技術Dataflow】
http://www.ithome.com.tw/news/93669



圖片來源: GitHub



概念上還是不離data flow和memory cache的概念,只是說,granularity隨著資料量放大,系統有越多的機會去監看執行狀況和最佳化效能。

用Apache Spark來做sorting,算是牛刀小試。對效能有興趣者(國內這種人大概很少吧?)可以看看這篇報告(http://sortbenchmark.org/ApacheSpark2014.pdf),關鍵根本不在memory,而在於硬碟和網路。

2015年1月21日 星期三

賀林冠儒同學獲得「核心系統達人培育計畫」卓越群倫獎

林冠儒同學獲得「核心系統達人培育計畫」的卓越群倫獎。這是讓學生獲得實習機會,多了解業界研發生態,頗值得推廣的活動。


2015年1月18日 星期日

Docker風潮席捲IT世界

在資工系教書的好處,就是常常可以吸收新的東西,不光光看,而是動手玩。我們幾個月前開始看Docker的時候,雖然有點概念,還不夠扎實,想了幾個研究方向,幾個月動手做下來,應該比較有點譜了。

同學們這時候再回去看這篇介紹性文章「Docker風潮席捲IT世界」(http://www.ithome.com.tw/news/91839),如果會覺得「講得這麼淺顯,三個月前怎麼有看沒有懂呢?」,那就表示已經入門了 :)

當然,一直有新東西出來,也是問題。如果你覺得「怎麼又有新東西出來,很煩呢,可不可以不要學?」,那就表示你在這個行業的前途堪慮。

2015年1月16日 星期五

系統的Modeling and Design

下週一哈佛大學的Prof. David Brooks會來系上給演講。講題是
Modeling and Design for Composable, Accelerator-Centric Architectures,翻成中文,大概的就是「可重組的加速器為主的計算機架構之模型與設計方法」。

我們實驗室這幾年做了不少相關的題目。所謂的Modeling and Design,重視的就是法則和工具,我們做了一堆幫助系統軟硬體整合設計的模擬器的技術和工具,跟IBM Research合作;成大蘇文鈺​教授也做了一堆ESL工具,只可惜國內業界還沒跟上來,看不到把應用加速器快速做出來的重要性,搞得蘇教授心灰意冷,寧可多花點時間去教小孩寫程式、研究咖啡和音響。

不過,希望遠來和尚念的經,可以讓國內的產學界長官們了解這個領域的重要性,多多支持相關的研究。所謂的支持,不是只送來幾片開發版就算了,很多人的腦袋還停在十幾年前的「微控制器+硬體加速」的系統晶片的思維,用來做做多媒體播放器、數位相機可以,但面對日益複雜、進展快速、必須上網與世界溝通的「物聯網」和「雲端智慧裝置」,你們還用硬體思維做產品的話,是很難有所突破的。

複雜的應用,軟體會先被設計出來,然後不斷演進。如何在這樣的狀況下,利用加速器去改進軟體,達成快速或省電,是一門學問。現在學校礙於教學時數,只能教些簡單的例子,或是反覆研究一些人家做到爛的加速器(例如H.264解碼器),都是老掉牙的東西。

真正有趣和厲害的,是針對那些從未被加速過的複雜應用,把可攜式(portable)的加速機制設計出來,無論是用GPU、FPGA、HSA都好。例如,給我們一個癌症的放射線治療規劃與劑量模擬程式,能否設計出提高其速度與精確度的加速機制?這需要醫師、核工、資工專家一起來做,不是隨便做做就好的。

做設計方法和工具的,一旦短視近利,很快就玩完了。我們自己做了幾年研究,IBM Research才來找我們做癌症的放射線治療規劃,再過了幾年,鴻海把捐給台大的癌症醫院蓋起來了,才開始跟我們談同樣的題目,希望我們來幫忙開發技術。

類似的需求太多了,沒有好的設計方法和工具,等於是土法煉鋼,不易設計出有競爭力的加速器。全系統的設計方法和工具,是一門新興的產業,猶如當年EDA工具之於傳統晶片設計一般,非常重要。而這樣的研究和產業,是台灣很適合去發展的。

以下是「遠來和尚」 Prof. David Brook將要念的經文摘要,看懂的人當知我所言不假。

Traditional performance and energy scaling benefits based on technology improvements have slowed greatly. To overcome these challenges, hardware acceleration in the form of datapath and control circuitry customized to particular algorithms or applications has surfaced as a promising approach, as it delivers orders of magnitude performance and energy benefits compared to general-purpose solutions. The importance of accelerators is most evident in domain-specific computing platforms currently embodied by today’s energy-efficient mobile SoCs and network processors. To broaden the scope of accelerators into the domain of general-purpose computing it will be necessary to preserve flexibility and generality. Chip designers need to develop composable architectures consisting of ensembles of accelerators that can be pieced together to execute a large variety of workloads. These accelerator-centric architectures require quite different tools and design methodologies from general-purpose designs. This talk discusses recent efforts to develop new methodologies for workload characterization, rapid accelerator design, and pre-RTL simulation of accelerator-centric systems.

2015年1月15日 星期四

歡送王傑智副教授到美國Apple就任新職

我下周要歡送王傑智副教授,一位回國在系上任職八年多的朋友,到美國Apple就任新職。給高幾倍的月薪就不用說了,人家對於人才的尊重程度,比本國高上許多。

如果一個國家的政府和人民,看到冠上國名的頂尖大學的教授薪水比國外低好幾倍,從國外聘不到厲害的新人來致力於國家非常重視的資訊科技,而且現有傑出教授拿不到足夠的研究資源、不斷被國外挖角,還會說「教授薪水已經比一般人高很多了,不做拉倒」「不用擔心,反正本土博士很多,會有幾十個人會來搶空出的缺」嗎?如果說是的話,那麼請告訴我,台灣用什麼策略跟國外競爭?土法煉鋼嗎?

(補充)

所以我這幾年提倡線上學習,希望那些真的厲害的人才,不會因為本地沒有好老師和好課程而被埋沒。但線上學習不見得適合需要老師引導的一般人...

「餅就這麼大」是舊時代封建鎖國的想法,傳統的讀書人,只知道做官發財。搞得第一流的人才,整天用政治手腕找管道輕鬆賺大錢,或是指揮壓榨屬下賺錢。不願支持不想靠科研與國際競爭的話,也可以明講,不要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說法自欺欺人。

我想,與其要求政府快速解決這個幾十年的結構性問題,關鍵在業界身上,畢竟要用人才來創造商機的是業界。如果真的要高水準的研發人才的話,不要凡事都靠政府,業界自己就可以做到,眼光放遠點,編列給學校合作的研究案時,當做是培養人才、厚植國力,不要錙銖必較,這樣餅才會做大。

至於業界要怎麼來做,就是要一起來群策群力的事情了。你們很有成就、很有影響力的工商大老,要不要出來多關心一下人才培育的事?不是捐錢蓋大樓就好,沒有第一流人才來學校從事教學和研發,未來怎麼會有第一流的人才給業界用?

沒有人才,誰會抱怨最多?當前抱怨「缺乏科技人才」最多的其實是業界。學界的教授們可以安貧樂道、選擇離去、或是有其他因應之道,所以不解決這問題,誰會受影響?當然是真正有抱負做研發的業界。

當然,有些只知道跟國內對手競爭的公司,根本不大在乎人才培育,只想有更多現成人才供他挑選,以便用低廉薪水僱到人才。這種想法的公司,通常就那幾招:1. 挖人家訓練好的人才,2. 做人家正在做的短線研發工作,3. 靠殺價競爭賺一票。最後國內廠商互相砍價,搞到一片紅海,哀鴻遍野。早進去有賺到第一票的,買房炒股票去了,後進的工程師的下場,大家可想而知。

如果以為我是為自己的利益在抱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關於台大教授的薪資與工作狀況

關於台大教授的薪資與工作狀況
台大資工系 洪士灝

謝謝台大工管四的李涵玲、李詹瑩同學於2014/12/30帶著問題來採訪我,雖說是為她們的期末報告,但也給了我暢所欲言的機會。同學們整理出約5000字的文字稿,也幫我省下很多的打字時間。

以下是訪談的內容:

1. 教授的薪水非誘因

A. 定義研究對象

    薪資圖表(https://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860232550685901&l=a4115ebfd9)上分為講師、助理教授、副教授、正教授,一般教授正規的引進程序為助理教授升副教授,再升正教授,其實tenure並非像中文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只要取得終身俸就真的是終身俸,還有一些評鑑的條款存在;tenure track是指學校理當會提供合理的薪資及保障給教授,讓教授能保有一些學術自由,不會被隨意解雇,而講師沒有這方面的保障,因講師通常是來填充一些臨時的需求,為暫時約聘,因此在薪資面應該把講師區隔開來。

B. 教授升等的動機

    由圖表可看出,助理教授的薪資最低從68900元到最高為89000元,也就是說,一位博士畢業,沒有工作經驗的人來當助理教授,起薪就是68900元,每年年薪增加不到10000元;從助理教授升副教授來看,薪水方面其實不具有太大的誘因,讓教授願意為了這些薪水而做更多的努力,但大部分教授還是很投入在研究或教學上,是為了兩個原因:「名」和其背後的誘因。「名」簡單來說就是能讓他人更尊重,符合馬斯洛需求層級理論中的尊重需求(Esteem needs);而背後帶來的誘因,如:成為正教授後,常常會被請去當顧問、擔任國家重要政策或計畫的主持人、評審、和業界進行產學合作案等等,教授原薪水平均10萬元,再加上年終獎金,一年年薪大約130~140萬即至頂了,但是這沒有算進教授在別處兼差的收入,將兼差收入加總起來,年薪即躍進到約為250~350萬,兼職的方式有很多,除了上述勞力付出的方式,亦有兼任獨立董事,一年約為幾百萬的收入進帳,或是違法當白手套等等,依各人能力和興趣不同而有多種兼職形式。

C. 教授的升等壓力

    以最低門檻助理教授來看,一位博士畢業來當助理教授,月薪不到7萬,且有升等的壓力,在台大的規定是,八年內若助理教授沒有升等到副教授,可能就需要離開學校,除了台大,很多學校都有這種條款,有些較嚴格的學校甚至只有6~7年的時間,為各校自訂教授升等規範,除了監督助理教授要花心思在正業上,同時能檢驗其是否真的對學校有所貢獻及具備學術上的專業度等等。

    而助理教授在這樣的評鑑制度下,勢必須要花很多時間專注在學術上,且和外界的連結也沒那麼強,無法像正副教授那樣在外兼職,否則會影響到升等的目標,至多兼1~2個差事,月薪約為10萬。而副教授到教授並無升等的壓力,因此壓力較小,每個人抱持的想法較多元,有些專心在學術研究上、有些到外兼職累積名聲、資源和收入。

D. 學校對於教授的掌控力因薪資多寡而變動

        以國外和台灣對於教授的掌控力來看,假設訂定教授年薪為300萬的標準,國外是學校以300萬聘僱教授,也就是說,校方掌握了教授幾乎100%的收入來源,因此校方也有一定的權利來要求教授在研究、學術、教學上的成就;而台灣的校方只給教授薪資150萬,教授另一部分的收入來自於別處的兼差、事業,校方能做的要求相對的也只能減半,因為校方只擁有一半的控制權,因此,台大想追求卓越的目標,用這個方式或許很難達成。

2. 全國教授薪資皆相同

    全國國立大學教授都適用於同一張薪資表,且已有多年沒進行調整,在教授薪資方面,不合理之處有以下三點:

A. 無法反映各地物價的落差

    在台灣各地教授皆領同樣的薪水,如屏東、花蓮的大學,和台北市的大學教授領一樣的薪水,但因住所不同,各地物價、房價的落差可能很大,薪資無法隨著地點的不同而有所調整,為不合理之處。
    一位清大教授得知在台北市租房子大約每個月房租3萬元後,覺得即使他可以來台大教書,也不想來,因為同樣的錢在清大附近能擁有更好的住宿品質。這或許是許多教授的心聲,也是阻礙許多優秀人才到好學校的原因之一。

B. 薪資是不分科系、不分學院

    在台灣,不論該領域或產業的需求多寡,或是用這個薪資表的行情價是否能吸引到優秀的人才,全部適用同一個薪資表;台大財經系系主任張森林教授呼籲國家要正視招募人才的部分,許多中意的人才,最後都因薪資問題而被鄰近國家搶走,如前陣子,原已發聘書給一位香港博士生,但沒想到最後他竟然選擇到一間澳洲的小學校任教,中間校方還曾分析台大的教學資源、環境、退休福利均優於該校,但最後對方坦承是因澳洲給的年薪約為新台幣300萬元。這個事件,對於系所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還有像是國外在爭取財經相關的優秀人才時,薪資會開到20幾萬美金,相當於台幣500~650萬的年薪來留人,因為學校須和業界來競爭第一流人才,像華爾街是會願意出更高價來吸引人才;假設學校因薪資問題,只能吸引到二流人才來教書,卓越優秀的人才都投入到業界,則學校的意義將會打折扣,因為如果業界都要的是第一流人才,似乎不太需要二流教師教出來的學生。洪士灝教授感慨的說:「不能讓一流大學沒有一流人才。」

    在國外教授的薪資,其薪水和貢獻會有一定的比例,而不是全校教授皆相同,如此亦能提供各學校、各科系獨立發展的機會,若學校的策略為想著重發展某科系,或是業界想多跟某科系合作,讓校方能自訂發展策略,自行分配投資的比例,或許能開創出各校的多元特色。

C. 治標的獎勵措施有爭議

    由於薪資對於教授的激勵效果著實不大,因此政府額外設置一些獎勵制度,例如:頒發學術成就優良獎,而這裡弔詭的是,受頒此獎的幾乎是比較資深的教授,他們原本就屬於社會金字塔中比較頂端的族群,獎勵制度原來的目的是希望藉由薪資制度,將績效與報酬緊密的連結,以激勵員工付出更多的努力去獲得更高的薪酬;而這樣的獎勵制度不太能確實激勵到需要獎勵的人,如:新進教授或準備應聘的教師。且目前爭取獎勵的方法也是形形色色,但可能誘使原為學術優良的教授,可能摻雜投稿或審稿時的作弊、論文和其他作者掛名、實驗作弊等等;如最近的一些重大學術倫理案所見,當學術優良一事和獎勵制度牽扯上,用獎金去激勵教授在學術上的成就時,可能會讓人禁不起誘惑而選擇不擇手段。

     有看到某些單位針對新聘的教授,提供一年3萬元的補貼,但這也容易引起反彈與爭議,因為對之前進來的教師不公平。洪士灝教授提到,一個扭曲的基礎就是很大的問題來源,此基礎即為全國適用同樣標準且不變的薪資表,當它不合乎現實上的需要,又額外加進了很多措施時,疊床架屋引申出的問題更大。在國際競爭的環境下,不適用此種全國一致、吃大鍋飯的制度;應該是整個系統要調整。

3. 台大的福利政策部分虛有其表

    台大於104人力銀行中登錄,提供教授的福利有:商業保險(含公保、勞健保)、年終獎金、退休制度、衛生保健及醫療中心就醫優待、托兒育幼、週休二日、寒暑休、國民旅遊卡、校內外廠商各項優惠、校內場地設備使用、停車優待、文康活動、在職進修、圖書館資源……等等。

    洪士灝教授提到有些福利政策是虛有其表,例如:國民旅遊卡並非所有教師都有,只發給擔任主管職的教授,如系主任或在各單位兼任主管的教授。而住房性福利方面,台大校方雖然有提供宿舍,但宿舍的給予是依薪等及年資來安排順序的,年資愈高點數愈高,且目前的宿舍供不應求,因為在1990年代時政府推動高等教育的改革,希望廣設大學,擴張高等教育的數目與規模,在此時期台大新聘了許多教師,造成離職和新進人員的數量失去平衡,也間接導致目前的宿舍供需不平,像洪教授的親身經歷就是已經等了10年,但再等5年仍然可能排不到宿舍。

4. 科技部計畫的大鍋飯現象

A. 大鍋飯現象的影響

    每年到了年底是申請計畫的截止日期,有些教授戲稱為「作文比賽」,計畫寫的好看,就容易申請到經費,在台灣申請計畫的接受率為50%,相對於美國國科會計畫的接受率大約是15%不到,台灣已經是3倍之高了;在這樣高接受率的情況下,資源有限自然被分散,因此,科技部計畫的每個案子所能提供的經費金額都相當的小,工程類科因設備採購費會稍多一點,但經費也很難超過一年100萬;若是人文社會領域,主要是用來聘雇研究助理做相關的採訪、整理,計畫案約為一年40~50萬,與國外相較差異頗大,美國的接受率低,能迫使教授們一再修改計畫直到幾近完善,保障計畫的品質,且計畫一旦被接受了,資助的經費相對多很多,因此,美國的計畫做出來的規模與品質皆是台灣難以並駕齊驅的;台灣這種吃大鍋飯的研究方式,所呈現出的品質是有爭議的。

B. 經費的不足

    一個計劃的主持人費約為一個月10000元,且即使同一位教授身兼多個案子的主持人,仍然只能領一份;而研究助理通常為該教授指導的碩士生,有規定碩士生最高每月領10000元,有時經過教授的重新分配後甚至領的更少,洪教授最近剛好有個教育部的計畫,這個計畫為時一年,但申請書上卻只提供研究助理6個月的薪水,由此可知,政府部門提供的計畫經費真的頗少。

    但對於某些領域的教授來說,因為該領域偏向學術,較缺乏跟業界合作的管道,政府部門(科技部、經濟部)的計畫或許是他們唯一的額外收入來源,因此,他們的收入即為本薪加上科技部及經濟部的計畫補助,即使當到副教授以上,年薪仍然很難高於100萬,和國外的標準相差甚遠。

C. 政府設標竿,業界比照辦理

    資工系洪教授提到,除了研究計畫外,近來業界對於資訊相關的合作案需求增加,常會和該領域的教授做產學合作案,但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現象:業界和教授談計畫時,一樣會比照政府部門開出來的經費。政府部門在研究計畫案給予的經費,無形中訂定了一個標竿,就像政府在薪資方面設定22K,不代表公司一定只給22K,但大家心知肚明,這就是一個標準;而科技部、經濟部設定了研究計畫案的經費標準,讓業界也比照辦理,而這樣規模下做出的東西也很難保證其品質。

5. 教授現今與未來發展趨勢

 優秀的教師就是要有優秀的制度,從合適的基本面,非強取豪奪。現今鼓勵優秀的教師,進去以後先撐一陣子,嘗試把自己變成“大咖”,去展現自己的學術能力,等到升等成為正教授就可以吃香喝辣,而非一定要學術卓越。

     大學有分類成:研究型大學、一般大學和技職體系的大學。台大屬於研究型大學,一般型大學強調教學,養成學生的氣質。而有些學校明明是技職體系的學校(科技大學),應該是要務實一點,訓練一些專業技術,利用專業技術解決一些專業問題,但是現在,卻也被要求寫論文,因為學校對老師的控制力不足,就像薪水只能控制一半,另一半是外在誘因,結果技職體系和一般型大學的老師也去申請一大堆計劃,想辦法到外面去搶錢,找了很多不務正業的東西,這就是教授目前未來的發展趨勢。

6. 臺大社會責任問題

 我們的環境去限制了很多可能性,升上正教授後,應該要更有社會責任像是政治問題、景氣問題、產學合作。教授參與產學合作,去幫助國內企業突破困境,其中,教育也是一個重要的環節,我們中小學的教育歷年來都在做教改,教改改了很多年,台大卻沒有去扮演一個主導的角色。台大沒有教育的學院,而在教改裡的主要推動人物,大部分是師範體系出身,他們會有一些盲點。在師範體系裡雖然完整,但是卻很封閉,觀念很保守,不願意去做大的改變。難怪現今教改改了很久,但是都是此體系裡的人去運作,所以有很多觀念上無法突破。

 目前台大卻置身事外,不過最近有一些教授開始行動,像是葉丙成教授的推動“翻轉教育”中,開始發行“數位學習”,把教授們的教學放在網路上,也許將來有一天,可以把所有的課程都放在網路上,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去學習,不用說因為上課快慢而出問題。這是一個教育的革命,因為太多師範體系的教授無法跳脫框架,台大可以幫助他們,有不一樣的想法,去引導做一些改變。但是現在教授被學校綁住、被個人收入綁住和為了養家活口的負擔而綁住,除非教授個人不在乎名。但很多人為了升上教授,去發展其他可能,像是兼職、從事更多產學合作(因為地位變大,是這個系的正教授,許多優秀的學生多會去找當指導教授,可以讓學生順利畢業,更容易經營跟學生的關係,去做產學合作)

7. 教授個人感想

    教授是因為教書志向回來,在國外的薪資是15萬美金一年,回來每個月卻只有八萬不到,有四倍到五倍的差別。至於為什麼還要回來呢?教授說是因為教師還是他的志向,他願意犧牲他豐厚的薪水回來教書,可是後來發現,這並不是只是錢的問題,還包括更多問題,像是錢少又會被上位者打壓,很多教授都漸漸離開跑去業界。現今在美國剛畢業的博士起薪是十五萬美元,更難請厲害的人回來,但錢不是最大的原因,如果要在台灣目前的這種制度下玩得好的話,必須放棄原有的想法,要升等必須玩他們的遊戲規則,這會荒廢掉教授們原先建立好的事物。

    薪資的問題盤根錯節,學校會說這是教育部的問題,教育部卻會說是全國性的問題,所以要謹慎地去考慮,甚至有些科技部的問題;但科技部只在乎科學發展和科技發展,不去看產業發展,認為產業發展是經濟部的事;但是經濟部在人才培育和科技發展上,太重視現有產業大老的意見,往往不能提出很有遠見的作法,會做出一些錯誤示範。照理來說“教育”、“產業”和“技術”這三者關係應該要非常密切,好好地一起經營,而不是互踢皮球。

後記:

有位同事即將離開系上,不全是因為薪資,但與整體待遇有關,可拿來作為案例探討:https://www.facebook.com/shihhaohung/posts/860555380653618

Intel Atom+FPGA開發版

收到四份廠商捐贈的Intel Atom+FPGA的開發版。感謝Intel, Terasic, Altera的贊助,我們會好好利用的,也希望其他廠商提供新產品給我們嚐鮮。


2015年1月14日 星期三

電腦課加值?

【文組就業難 台大開電腦課加值】(http://udn.com/news/story/6928/631874)新聞中提到台大想推的新作法。雖然要找誰來開什麼課,還是個要喬的問題,但長官們終於開始正視電腦的重要性,不過我還是有些話想講。

首先,用電腦技能加值,是國外早就在做的事(見備註),不只是文組,而是各類組都有此需求的,不是等到「文組就業難」才來談這個,所以標題有誤導之嫌。坦白說,如果是因為本業學不好才就業難,因此跑來修電腦課,那恐怕也不是個解決之道。

由於電腦的普及,用電腦不是難事,所以很多人照著既定的模式(用人家寫好的程式、看操作手冊)來使用電腦,已經是常態,根本不需要到資訊系修課也成。

所謂的「電腦課加值」這個想法,應該指的是培養「computational thinking」這樣的想法才比較有價值。在本身不錯的專業能力之上,擁有computational thinking能力的人,有機會改進或發明新的工作模式、商業模式。他們本身不見得要很會寫程式,但是觀念要清晰,才有辦法和資訊專業的人密切合作。

話說,我們一群朋友正在推廣青少年學電腦,就是和國外看齊,希望某些有才能的青少年及早建立良好的computational thinking,將來能在各行各業突破創新、大放異彩,而不是一天到晚跟同儕比考試分數。

事實上,因為重點在於computational thinking,所以學電腦不見得一定要上正規的電腦課,如果一個人時常進入電腦和網路的內部世界,多思考了解其運作的原理,悟出computational thinking的道理,其實不難。

我在高中一年級就看原文書、無師自通,建立了computational thinking的概念。但如果學的人只是當成技術在學,照本宣科,沒有仔細思考,那麼就算修一堆電腦課,也難以將computational thinking內化。

嗯,內化到它成為你行住坐臥的一部分,有好也有壞 ;)

備註:(來源:台大資工系趙坤茂主任寫給系上同仁的信)

Stanford CS+X
https://undergrad.stanford.edu/academic-planning/majors-minors/joint-majors-csx

* 與雙主修或輔系不同,是一種CS與X的joint major。以CS+English為例,學位為B.A.S. in English and Computer Science。
* CS與X雙方降低必修時數要求,因此總必修時數比雙主修少,以提供整合學習的空間。
* 整合CS與X的ePortfolio及capstone project,這是Stanford CS+X很大的特色。

UIUC CS+X
https://cs.illinois.edu/prospective-students/undergraduates/cs-degrees-offered/cs-x

* 與雙主修或輔系不同,是一種CS與X的joint major。以CS+Linguistics為例,學位為B.S. in Computer Science and Linguistics。
* 必修時數共66:CS必修時數30、數學必修時數12、X必修時數24。
* CS必修時數為基本課程,X必修時數包含X的基本必修及與CS相關的課程,如CS+Linguistics有12個必修時數來自speech processing及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

2015年1月12日 星期一

世代剝削,有那麼嚴重嗎?

世代剝削這個議題,時常在討論中出現。我這些日子觀察到各個不同的族群,對於世代剝削的感受截然不同。以下是把我常聽到的口語對話組合成一段虛構的模擬對白:

某高階主管: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想吃苦、態度不佳,想當年我...
某資深老師:對啊,現在的學生都不自動自發,想當年我...
某嚴格教授:沒錯,連台大學生都不想做難的題目,想當年我...
某公司小咖:剛進來一位台大MBA碩士,態度很差,跟我們不一樣...

我說:可是我很好奇,你們公司給他多少薪水?

高階主管:以他的表現,還在試用階段,給他35K已經不錯了...
公司小咖:對啊,大家不都是這樣嗎,一天加班兩三小時很正常的...
資深老師:什麼?台大碩士畢業,你們只給35K?我以前那些學生現在都很有成就,薪水很高啊?
高階主管:沒錯,我們都是苦過來的,我們當年一開始還不是這樣?
公司小咖:有耕耘才有收穫,想升遷就要多努力...
嚴格教授:在學校就要開始努力才對...

我說:喔,可是大家都聽過:給香蕉,只僱得起猴子。這位台大MBA碩士大概無心在這個職位,可能是騎驢找馬吧?

公司小咖:哼,他要是厲害的話,怎麼會來我們公司呢?
高階主管:在學校學了一些理論,就想一步登天,不要傻了,公司的實務運作都不懂,我們還要花時間訓練他,給他35K已經不錯了...
資深老師:怎麼會,我們教的都是很重要的東西,是他沒學好吧?
嚴格教授:一定是在學校沒學好,我就說學生都不想做難的題目...

我說:是不是大環境的問題?

高階主管:對,賺錢越來越不容易...
公司小咖:可是中高階主管還是領很多錢,一年幾百萬的...

我趕緊見縫插針:公司的升遷管道如何?

公司小咖:很難吧,公司的人事都卡死了,根本上不去。
(這時某中階主管加入對話)
中階主管:我領這樣很多嗎?當年我們辛苦打下江山...
公司小咖:可是我覺得領高薪的主管好像都沒做什麼事...
中階主管:公司有很多派系,要生存不容易,這些事你不知道啦...
資深老師:還是學術界比較單純...
嚴格教授:是嗎?學術圈很多人不學無術,最近不是有一堆醜聞嗎?

我說:換個角度想想,如果各位是這個台大MBA碩士呢?

資深老師:如果我唸了這麼多的書,沒有好的地方可以發展,那我應該會很有挫折感。不過,還是應該好好努力才對...
嚴格教授:難怪學生沒興趣找我做研究,業界不願意給好的待遇,學生在學校用不用功有差嗎?可是我教的東西遲早會有用的...
公司小咖:坦白說,我們這裡不需要台大MBA碩士,他應該找更好的地方,或者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島...
中階主管:社會現實,靠死薪水和升遷管道是沒辦法,有本事就去創業啊...
高階主管:你們以為創業很容易?這年頭有35K已經不錯了...

我說:有沒有想過這是世代剝削的問題呢?

高階主管:每個時候都有這種問題,我們年輕的時候更苦...
中階主管:是有這樣的感覺,但這年頭還是先顧好自己比較重要...
公司小咖:我很多同事常抱怨,但大家久了也就習慣了,幹不下去的都走了...
資深老師:我們為國家社會付出一輩子,哪有剝削年輕人?
嚴格教授:有本事才能在社會立足,有功夫就不怕人家剝削!

我說:但世代剝削的問題存不存在呢?需不需要解決呢?

高階主管:這問題,不應該問我們,去問政府。
資深老師:誰不知道政府跟商界關係很好,會想解決問題嗎?

眾人默然不語。

我說:我們一起來找新機會,推一些新作法好不好?

眾人:很好啊,只是我沒時間。

我想:

給香蕉,只僱得起猴子。因為某種原因,某人跑去做這個工作,卻被老闆嫌說不會耍猴戲,人不如猴。問題被過度簡化。

如果每個人只站在自己的本位上單方向思考,例如年輕人認為自己被剝削,又被集體污名化、聲音被忽視,努力也沒用;有個溫飽工作的人,得過且過,顧自己和家庭要緊;既得利益者漠視問題、推諉其社會責任,那這個問題的確很難解,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若不正視這個問題,將來社會可能會付出相當的代價。即便個人無力解決問題,但起碼應該要理解和正視這個問題,溝通是必要的。

什麼是新作法呢?新創事業、跨國產學合作、走上國際舞台等等,其實還頗多的。與其眼見前面是死胡同而僵在那裡,是否願意嘗試與眾不同的路線呢?這是值得思索和嘗試的事。

2015年1月7日 星期三

要做「世界第一的技術」要先注重人才培養

昨天收到華碩人資部門的來信:

『教授您好:目前華碩電腦-NB研發部門欲開發一些新產品及新技術,包含穿戴式裝置、演算法開發、影像處理及辨識、及相關醫療軟體應用程式…等,主管希望能夠借用 貴實驗室特殊專長的學生,加入我們一起作唯一及世界第一的技術,若實驗室有碩、博班的學生正在找工作,也有興趣進一步瞭解,煩請您協助與我聯繫,可安排主管直接至實驗室與學生洽談,如有其他需要說明之處,再煩請與我聯繫,誠摯邀請實驗室優秀學生一起加入我們,感謝。』

我們看到國內以硬體為主的廠商,逐漸朝系統和軟體發展,急需人才。之前我轉貼了幾則業界徵才資訊,包括聯發科在內的公司,都缺系統與軟體人才。信中說「借用」,我想就當做是「借重」的筆誤吧。

的確,要做「世界第一的技術」,要先找到人才。然而,在學術界訓練做系統和軟體的人才,如果沒有業界的奧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想,國內的資訊業界,尤其是大公司,如果想讓學校多產出系統與軟體人才,得多多思考如何自行投入資源來提倡相關的領域。

我們要的不多,聯發科這學期贊助我們每兩週一次的HSA討論會的午餐,每次有30多位學生參加,一次算4000元,一學期9次總共也才36000元,很多嗎?國外大學常常都是這樣吸引研究生來參加活動的,成效很好。這筆錢雖然不多,但解決我們的報帳問題,讓討論更愉快,師生都很感恩。

當然,促進產學互動交流合作,還有很多可行的作法,但我認為業界要主動一些,培養業界所需的人才,應該列為業界的規劃重點,不要只把責任推給政府和學界,或是因為培養的人才會投靠敵營而不作為。我任教十年,看到人才的問題越來越嚴重,而廠商始終不願正視這個問題,光是請大老出來喊喊,沒有實質積極的作為。

這是普遍的現象,不是針對華碩而言,但我還是回覆了一封信給華碩的人資單位,希望他們讓長官知道:

『您好:看到貴公司有做出「世界第一的技術」的企圖心,心中覺得非常振奮。我先前幾次與貴公司人員洽談,覺得貴公司在軟體技術的研發上,原本應可與學校多一些實質的合作與交流,透過贊助學校的教學、研究、實習活動等方式,讓學生知道貴公司的技術研發項目以及精益求精的企圖心,在學校進行相關的學習和研究。否則學校在推廣軟體技術開發的努力,受限於資源,恐怕無法符合貴公司所希望的方向。

如果今天貴公司主管有此共識,則我很樂意與貴公司洽談合作與交流事宜,倘若貴公司沒有具體產學合作與交流的作法,只是希望從學校僱得優秀人才,那麼我幫忙轉發此信件即可,大可不必勞動貴公司主管。謝謝!』

如果廠商真的沒有培植人才的見識,只想收割現成的,而且只要優秀的,那麼我也不必特別幫什麼忙,更不用浪費時間去談。這些年來浪費的時間已經夠的了。

同場加映:(從留言中摘錄出來的)

「學界小咖接計畫的行情」

很顯然很多朋友不知道我們這種學界小咖接計畫的行情有多低。

首先,在台灣做研究的行情被國科會、教育部、工研院、資策會設定在「70萬元一個案子,包括教授帶領一博二碩做研究一整年的人事費,以及設備費、業務費、出國差旅費」,學校還要從中間抽將近20%的管理費,然後堅持所有開支一律按規定核銷,教授和學生的待遇,說出來大家可能會笑。但身為小咖,有各種壓力,不接這種案子不行,不努力做也不行,搞得教授和學生都很辛苦。

其次,業界比照這個行情找學校合作,小咖資工教授做一個一年的研究案,金額很難高於一百萬元,業界一直要盯進度,有實質進來討論做研究還好,很多是搞不清狀況就在下指導棋,多半還要把研究成果的智財權全部拿去。小咖教授為了口碑,只好順應,廠商自然食髓知味,宣傳這樣「價廉物美的研究成果」。因此無論做好做壞,行情都上不去,始終都是廉價勞工。

第三,小咖教授一年要寫多少計畫書,要跟多少廠商談過,才能拿到一兩個計畫呢?有些廠商沒事就來談,聽了一些想法,甚至看了計畫書之後就沒下文了,原來是自己內部做起來了。連研究也要抄,捨不得投資在短期賺不了錢的研究。小咖教授原本論文發表的壓力就很大,能夠捨身去幫業界服務的有多少人?這樣小兒科的經費收入,對學校(幾年前的台大)來說根本不算重要的升等參考,所以產學合作的品質自然參差不齊。

所以啦,我自己雖然安貧樂道,但是我必須嚴正指出,這樣的研究獎勵方式根本行不通。為了大家的未來,請不要再繼續把教授和學生當成是廉價的研究人力,更不要把大學當成是理所當然幫你培養你要的專業人才的場所。想要專業人才的話,請直接提供足夠的資源給想做能做的師生,不然就算您喊破喉嚨,登再多的徵人啟事,人才還是不夠,這是整個業界要正視的問題。

2015年1月6日 星期二

讀書考試念完大學又如何?

一個月內,簽了兩張「休學單」,所以對於這張圖(https://www.facebook.com/iTalentw/photos/a.191598247619573.38389.180562022056529/677732582339468/?type=1),特別有些感想,想多講一下。


如我在先前分享時所言,我關切的問題是,一路念台灣的公立學校,一定要像圖上畫的那樣讀書考試、讀書考試、讀書考試、讀書考試、讀書考試的念完大學嗎?

一位台大資工大一的學生休學,準備去探索環境、找尋夢想、抉擇生涯;一位大二的學生昨天辦休學,因為這學期修課的安排有問題,想用休學把這學期的課程取消掉。我順便與他多聊一下話,發現學生對於自己的志向以及學校所教的東西有很多的疑問,但還在找尋釐清疑問的方法。

基本上,有不少念資工的同學,對於這個專業不見得有高度的興趣。當初填志願的時候,受到各種影響,不見得真正敢按照自己的興趣填志願。

昨天找我的大二學生說,當初想去念中文系,還差一點錄取了。

我覺得,台灣的教育系統的問題,實際上比圖上畫得還嚴重。因為有很大比例的「好」學生,被鼓勵要念研究所,因此在念大學時不見得有時間去探索環境、找尋夢想、抉擇生涯。

這樣一來,很多問題都延後到研究所,集中到要入社會就業的時候。

教育部和學校也不是坐視不理,學校有提供課外資源,教育部有提供,甚至網路上有很多資源,但學生和家長在讀書第一的壓力下,坐視不理的,往往是學生和家長。一句話「先把功課顧好再說」,就把其他的東西壓下去。

導師的大門永遠為導生敞開,只是導生不來找。

不同學校的學生有不同的問題。我不會因為讀書讀得不好,就輕視一位學生。但是我們的社會不是如此,很多人還是以學歷和功名論英雄,讓我覺得有些無奈。

當然,我知道有不少朋友會說,台灣就這樣,我們也不能做什麼,只能加入這場遊戲,把桌上桌下的遊戲規則搞清楚,希望玩得比別人好。

有些資源比較豐富的朋友,不用讓小孩在公立的體系玩這個遊戲,可以送小孩進私立學校和培訓營,規劃讓小孩出國念大學,直接走歐美的人才養成路線。

我能夠充分理解這些朋友們的立場和想法,但我不做如此想。

第一,我覺得這樣的搞法,就算贏了遊戲,也沒有意義,只是關起國門來自嗨。第二,我認為思考如何突破困境是饒富意義的,即使能造成的影響如何渺小,也是值得去嘗試的。

我們看到政治舞台上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當我們慣於指責這些人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這些人中有許多人的成長經歷,不就是追求成為這場遊戲的贏家?

對於休學的同學,我完全不會看輕他們,反而覺得這樣很好,有機會多思考一下自己的生涯。

不怕輸在起跑線上,怕的是跑錯方向,更怕的是知道跑錯方向,卻執迷不悟。

三十年前的成功標準,可能不適用於現在了。有時候,跑著跑著也要知道如何轉彎、換跑道,欣賞一下風景,想想要跑去哪裡。不要只跟著前面人跑,吸到的儘是污濁的空氣。

2015年1月5日 星期一

平行計算像難開的快車

我研究平行計算二十多年,我從來不敢說:"parallel computing is the future"。但我想Linus Torvalds對於某些過度宣傳的作法感到不滿,才說出在這篇說出a bunch of crock這樣的類髒話。(http://highscalability.com/blog/2014/12/31/linus-the-whole-parallel-computing-is-the-future-is-a-bunch.html)

持平而論,我會說"parallel computing is an expertise which may provide some competitive edge for certain applications"。就像在賽車場上,決定賽場輸贏的因素很多,但車子比別人好開又快幾倍,贏面就提高了不少。

如果平行處理如果好開又快幾倍,大家當然趨之若騖。只不過事實並非如此,Linus Torvalds大聲反應出軟體工程師的感覺 -- 為什麼要給我一台很難開的快車?那不是叫我去送死嗎?寫平行程式,平白多了一大堆bugs!

所以,我不只同意Linus Torvalds的看法,而且我的看法是,普通人無法駕馭難開的快車,叫一般人來做特技專家的工作,不只事倍功半,還不見得搞得出來。資訊業界有太多可以搞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要來搞懂平行處理。

反過來說,能夠駕馭難開的快車的人,要知道自己是有才的。「平行計算」永遠不會是一般技能,而是一項高度專業。這種專業的價值,在解決重要的問題才有浮現。

我猜會讓Linus真正不爽的是「異質計算」(heterogeneous computing),這個不只是平行計算,而且還是讓不同的處理機來做平行計算,真的會讓系統軟體的人吃不消。

我們在做HSA (heterogeneous system architecture),就是這個調調。當每個系統裡面都有GPU或是FPGA的時候,軟體要不要用GPU/FPGA來算東西呢? 系統軟體要不要支援呢?這當然對於系統軟體的人增加不少負擔。至於是甜蜜的負擔,還是夢靨呢?因人而異。

比起Linus Torvalds的話,文後的留言可能比較有看頭,不過一般人大概不會去看,但有志學parallel computing的人應該看一下。

撇開流派不談,我看到一個問題是,老闆要程式師寫平行程式,願不願意付出相當的代價?如果把平行程式變成大學必修課,要求所有資工學生都要會這個,那就不怕找不到人來做了。

但是話說,出得起香蕉,只請得到猴子... 請一堆貌似會寫平行程式的猴子,寫得出堪用的東西嗎?我們知道這個問題,但老闆通常不管這麼多。

這個問題在台灣當然是更嚴重的。不用說到系統軟體的平行處理了,一般應用軟體的簡易的平行化都很有問題。但老闆們不知道這個專業的難度,覺得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平行化的步驟而已。

不願出錢,「平行化」是搞不大起來的。就像說不願出高價,要僱人做系統軟體,也是搞不起來的。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我專門教這類高門檻的技術,業界實際上也很需要,卻不願意多出點錢來僱這類專才?推論至此,我認為是「行情」和「無知」所造成的。

我到目前還沒有看過哪一個台灣的公司願意出足夠的錢搞平行化的。懂平行化的能度的人已經不多了,願意砸錢的人更少,以為能夠自己做的人倒是有一堆。看到這些要自己做的,我只能說,祝好運,請不要回來找我。

2015年1月3日 星期六

過動的學生?

以下是翟本喬學長寫給不想看這篇"Why so many kids can’t sit still in school today"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blogs/answer-sheet/wp/2014/07/08/why-so-many-kids-cant-sit-still-in-school-today/) 原文的人的中文摘要:

「這篇文章的重點是:美國有 8% 的學生是過動兒,而過動兒不動的時候是沒辦法集中注意力的。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就沒辦法學習,所以叫他們 "別亂動,注意!" 是適得其反。

而其他 92% 的學生也不是就能乖乖坐著專心上課。美國過去三十年來學校裡的 "課程" 比重不斷上昇,而體能活動時數不斷減少。統計上學生的平衡感和體能也在下降,而過動兒診斷的比例不斷上昇。

她的結論是:"In order for children to learn, they need to be able to pay attention. In order to pay attention, we need to let them move."

當然,這是這位作者的個人專業意見,但刋出後得到了極大的迴響,想必有很多讀者有類似的感覺。也許國內兒童教育專家們可以發表一下意見?」

我不是兒童教育專家,但有些個人經驗。

我的小孩讀幼稚園時被園方關切,並且引入教育局的資源教師,被台大醫院診斷為過動,接受復健治療,建議吃藥。後來念小學時,甚至一度被建議進入資源班就讀。

我當時傻傻的,不知道資源班是什麼。朋友說,小孩進入資源班,會被貼標籤,不大好,所以我沒讓他去。後來他因為上數理課時喜歡問古怪的問題,被送去數理資優班,還是被班上同學貼了標籤。

他在數理資優班的同學,幾乎個個都是過動兒,往往都跟班上學生格格不入。彷彿我們的教育系統,從小就對於「好學生」有非常特定嚴謹的定義,但這樣的框架,衍生出許多後遺症。

這過程對小孩和大人都不好受,除了安全的問題之外,是周遭人等的觀點。ADHD被某些人看成是病症,能夠理解的話還好些,如果被看成是「家長疏於管教小孩,卻找來的藉口和免死金牌」,那就百口莫辯了。

尤其在台灣,空間狹小,資源有限,因此老師、同學、同學家長對於過動小孩的接受度不高,即使嘴巴不講,對著過動小孩的家長投以道德譴責的眼神,也是常有的事。

我覺得我們的教育框架,過度約束了小孩的成長過程。美國的小孩已經比我們多了很多跑跳嬉戲的空間,我們的小孩在學校從事靜態活動的時間比例更高,一些能量豐富的小孩,反而深受其害,我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我在念大學之前,一直被壓抑,從來不被老師認為是乖小孩、好學生。念大學之後,每天傍晚打球,生活過得很安穩愜意。但是我覺得大學以前的那些壓抑的日子,是非常的反教育,充斥著不良的典範。

除非確實做得到「因材施教」,否則學校無論如何訂定規則,都沒有辦法照顧到每個人的需求。這對於資源有限的普及教育體系,當然是個大問題。因此,家長在教育中扮演的角色,極其重要。

2015年1月2日 星期五

大自然地水火風的能量

在淡水碼頭邊學習領受接納大自然地水火風的能量。

看著對岸的觀音山,心中穩定踏實的感覺逐漸升起,是土地的堅毅;漲潮海水的陣陣波濤,活化徹內在,是水的靈動;和煦陽光照在身上,激盪運轉生息,是火的溫暖;敞開胸懷讓冷冽北風穿過,帶來生機、送走濁氣,是風的自在。